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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笔||阅读《我不是潘金莲》之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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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口气读完刘震云的长篇小说《我不是潘金莲》,心中五味杂陈。人为什么要活着?又是在为谁活着?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活着?活着的意义是什么?

《我不是潘金莲》似乎回答了上述的问题,又似乎什么也没回答。

1. 聪明反被聪明误:稍有不慎,简单的人生就变得复杂了。

小说的女主人公叫李雪莲,是一个农村妇女,因计划外怀了二胎,怕丈夫秦玉河丢了工作,为逃避惩罚,她出主意学别人假离婚,想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复婚。让她没想到的是,两人办理了离婚手续,她也生下了女儿,却发现丈夫已与别人结婚了。

聪明反被聪明误。当李雪莲知道这个消息时怒不可遏,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杀了前夫秦玉河。她先找到弟弟李英勇帮她去杀人,结果把弟弟吓得连夜躲避出去了。她又到镇上找杀猪的老胡,老胡一直对她心存不轨之心,为了得到她,老胡胡乱答应了。李雪莲便准备把秦玉河骗出来,结果秦玉河也为躲避她去了外地。

李雪莲受人指点,决定诉诸法律,但案子却输了,因为秦玉河不承认是假离婚,李雪莲又没有证据证明两人当初是假离婚,所以法官王公道便判了她败诉。

败诉了,李雪莲去见前夫秦玉河,就是想找回个公道,但秦玉河不但不承认是假离婚,反而当着别人的面骂她是“潘金莲”,真是雪上加霜,李雪莲决定为自己正名,自己不是“潘金莲”。

既然法律解决不了问题,那就通过告状来解决吧。从此之后,李雪莲便走上了上访之路,她从法院告到县委,再告到市委,层层推萎,没有人能为她做主把这桩“拧巴”的案子“拧巴”过来。偶然的一次机会,她在全国人大会期间混入了人民大会堂,虽然她最终因为被安保人员发现而没告状成功,但却导致了一场“大地震”,经手的法官、院长、县长、市长等免职的免职,处分的处分,但李雪莲“拧巴”着的案子却没有人去帮助解决。

为了洗刷前夫秦玉河强加给她的屈辱,二十年来,李雪莲不断上访,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要证明“我不是潘金莲”。当第二十一年她终于打算放弃在人大会上访时,无论是法院院长王公道,还是县长郑重,以及市长马文彬等人,却不相信李雪莲不再告状的承诺,这又激起了她上访的动力,尤其是当她得知高中同学赵大头要与她结婚,让她彻底放弃上访的原因竟然是为了给儿子转正工作的事。

感觉受了欺骗和羞辱的李雪莲再次走上了去北京的上访之路,但她前夫秦玉河却因车祸意外死亡,她的上访突然间失去了合理的理由,她意识到自己二十年的努力成了一个笑话。走投无路的李雪莲彻底绝望了,决定自杀,但一无所有的她似乎连自杀的权力也没有……

2.谁之过:芝麻变成了西瓜,蚂蚁变成了大象。

李雪莲的结局如何?第一次自杀未遂,她是否还会自杀?最终她自杀能否成功?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她从二十九岁告到了五十岁,长年在外奔波,生活可想而知,从一个容貌娇好的女子成为一个身材上下一般粗的妇女,由于生病,还差点死在告状途中,连亲生女儿也不理解她,早早结婚离开了她。

李雪莲的凄苦可想而知,她的遭遇令人动容。她的出发点很单纯,只是想把她的假离婚案纠正过来,让法院给她一个公道,判定她与秦玉河的离婚案是假的,然后她与秦玉河复婚,复婚后她再与秦玉河离婚。因为她觉得假的就是假的,怎么会变成真的呢?

如此简单的一件事,滚雪球一样,越滚越大,参与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,于是,芝麻变成了西瓜,蚂蚁变成了大象。

本来非常单纯的一件离婚案却变成了一起政治事件,一个农妇渐渐演变成了“当代小白菜”和窦娥,因为她,法官、专委、院长、县长、市长等多个层级的人员受到了牵连,并且涉及到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冤屈。

这一切的一切,谁之过?

3.荒诞剧?喜剧?悲剧?

小说《我不是潘金莲》除了揭示了底层人的现实人生,同时也对权利阶层官员任用的随意性、官僚主义、形式主义等现象进行了无情的讽刺和批判,尤其是第三章出乎我意料,本章不再叙述女主人公李雪莲的故事,而是以一个当年因李雪莲闯进人民大会堂受到牵连的原县长史为民,因为被罢官去某县开了一个“又一村”饭铺。为个人的私事去东北,回来时正值年关,买不上火车票,于是他急中生智,写了一张“我要申冤”的纸举到头顶,结果北京公安安排两个协警把他送回了家。县公安局的人都与史为民很熟悉,问他这是唱的哪一出,老史回答说“玩呢。”

荒诞啊,荒诞。

也许,生活比小说更荒诞。

有人说这是出喜剧,毕竟,作者在结尾处让秦玉河意外身亡,彻底解决了李雪莲告状的事情,李雪莲再也没有告状的理由了,并且她也没有自杀成功,对各级官员来说也是大功告成,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。

真的是喜剧吗?青春,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?幸福,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?一个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二十年?

沉重啊,难道这还不是一个悲剧?

于2023.9.17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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